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姐妹,慢走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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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個月前同靈透過電話告訴我,她已決定離開真耶穌教會,我沒挽留她,因我知道她已忍耐很久了,這決定必是她幾經考慮後的結果。我認識她已快三十年了,在1987年的歐陸靈修會我們同為歐陸的學生,我們沒交談過,這十年來,她偶爾來巴黎,我們打個招呼,彼此知道對方是老信徒,但也沒機會做進一步的認識,直到兩年前的歐陸靈修會,我們終於有交集了,兩年來,我們由幾個月通一次電話,到最近兩三天通一次電話,我知她心中想什麼,一年來我們為自己的信仰,一起摸索渡過一段晦暗不清的時期,直到近幾個月,我們才真正的擺脫了這些枷鎖,真的明白我們的天父是慈愛的......。

 
她出生在父親是牧師的基督教家庭,三十年前當她轉到真耶穌教會來,她的家人以非常包容的方式尊重她的選擇,但她深知她的決定帶給她的家庭許多困擾。可是這幾年來,她發現到她曾經為之拋棄一切而來就近的真耶穌教會,道理內容除了不斷的重複五大教義和宣揚一些自以為是的內容之外,已經貧乏到無可忍耐的地步。於是透過youtube裡一般基督教的證道和網路上的信仰文章來安慰靈魂的渴望,但這些終究無法滿足一顆為主做工的熱心,因沒積極行動的信仰讓她無法表達對主的愛。
 
自幼在家庭裡耳濡目染基督之愛,「與眾人共享一切」是這位姊妹日常生活的樣式,她期望教会有敞開的大門,讓孤單寂寞的人享有片刻温暖,但很遺憾,真耶穌教會始終以「洗禮」為接待外人的最終目標,對無心受洗或不願重新接受洗禮的人,無法敞臂歡迎。有些人喜歡教會的氣氛,有些人需要大家的關懷,有人希望到教會和大家一起吃吃喝喝,因自己的家冷清......,她認為只要我們有機會讓別人在教會得到快樂,我們都應感謝神賜的機會,讓我們將愛散播出去,但很可惜,這種開放的胸襟並不是TJC的傳統作風。
她和我分享很多身為基督徒應當有的生活態度和理念,她對神話語的教導比誰都堅持,但她渴望一個開放的信仰空間,她想傳福音,想佈施、想走向社會、想聚集周圍(住家附近)的青年基督徒和她的孩子一齊成長,如同她年輕時陪伴她成長的青年團••• ,這些理念在她所在不停強調教義和組織規條的教會裡是不需提起的,因她知道這是不可能被接受的,但她知道巴黎教會的門是開敞的,她常告訴我她的理念,也希望我在姐妹團契將這些理念和大家分享。
 
 
記得八個月前,我寫了一篇文章「覺悟或歧途」並傳給她看,她說我「越寫越大膽」,雖然她有同感,但為了她的孩子在教會不受異樣眼光對待,故她不敢說出她的真實感受,但我會如此「大膽」豈是沒掙扎過?母親病危接受長老會牧師病禢上的洗禮,我痛苦到不知如何形容,甚至在母親稍清醒時,貼著她的耳朵說:「等妳好一些,我們再接受大水洗禮。」。那段時間的痛苦,讓我更深的思考神的愛,也因這重新的思考,讓我終於走出捆綁,確認神的愛決不會被侷限在強調自己是「惟一」的教會中。
她告訴我有時她仍會害怕,雖然她已慢慢不再相信「說方言是得聖靈的惟一明證」,同時也覺得真耶穌教會高估了自己對聖經的理解,但「惟一」觀在某個程度仍捆綁她,某些人敘述「離開真耶穌教會的後果」也讓她害怕。
 
我也記得有一天她傳給我一個影集,是一個真耶穌教會信徒見證自己在陰間的所見所聞,她要我看過影片後告訴她我的感受,我很快的看過影片後就回mail給她,告訴她:「我覺得很好笑,如果全世界的人見異象都得相信,那我們不瘋了才怪。」雖然那時我好似很肯定的告訴她這是不值得相信的玩意兒,但我心中仍有點毛毛的不舒服感,我相信她和我一樣有著相同的情緒反應。常久以來,真耶穌教會常用信徒的異夢異象見證神與真耶穌教會同在,神跡奇事更證明真耶穌教會是惟一得救的教會,這與很多教會面對神跡奇事顯在他們中間之後,只單純的高舉「耶穌的名」而不高舉「教會名」,有著很大的不同,也是今日我對這些毫無聖經根據的異象異夢特別反感的原因,因這些異象異夢已被利用,成為捆綁人心、讓人不敢離開真耶穌教會的工具。
 
最近我們常彼此嘲笑對方的愚蠢,她也說自己並非沒受過教育,以理性的觀點,真耶穌教會的「惟一論」是不可能成立的,為何自己會相信這些「教導」?並卑微的相信自己屬靈的領受不及其餘會說方言的人(她和我一樣不會說方言),故極其忍耐的壓抑自己的內在不斷湧出的覺醒,直到後來見到許多說方言者的行為令人唾棄,才醒悟這些都是偏離聖經教導的言論。
 
我也供出我的愚蠢事跡,二十年前我與一位基督徒的朋友同為不孕症患者,幾年後我幸運的生下一個孩子,同年那位朋友去領養了一個孩子,那時我心中竟暗自解讀:「神真的比較眷顧真耶穌教會的信徒,因這是祂揀選的教會」。雖然當初沒將心裡的想法告訴別人,但今日回想這件事,真覺得自己非常愚蠢,同時也因自己曾經如此缺乏同理心而感到羞愧。
 
一個月前她決定離開真耶穌教會後,很快的在住家附近找到一間德國教會,兩星期前的一個星期六,她參加了第一次的特別聚會,隔天也參加了主日崇拜,回來後她興奮的告訴我她的發現,那教會聚會時間不長,但聚會後卻有一些參與社會的活動,讓大家共同參與。他們對信徒奉獻的金錢使用方法也和我們不同,不知是不是中國人素有儲蓄的習慣,故即使是處理教會的財務亦是用相同的方法,他們的奉獻除了用在日常的支出外,很少將剩餘的錢大筆存放銀行,他們鼓勵大家將奉獻放在救濟金帳戶,當她問及教會戶頭時,他們回答:「教會支出不多」,他們總是很快的將奉獻用在需要幫助的人身上,甚至這些受幫助者和教會一點關聯都沒有,這種金錢的使用方法,完全符合她想佈施、想走入社會的想法。
 
此外她也和幾位基督徒母親計算組織一個聯合年輕基督徒(不分派別)的靈恩會。在歐洲,基督徒幾乎成為明存實亡的名稱,這些基督徒媽媽們覺得如果不想辦法讓年輕基督徒聚集一起,他們很容易在人群中遺失他們的信仰。當她談到聯合基督徒這件事,時間好像倒轉40年,她興奮的談她年輕時在她的青年團契的快樂時光。
 
聽她談她的「歷險記」,和幾個月前,沮喪的談論她在她所在的教會無用武之地,顯然有天壤之別,我知道她的離去已是無可挽回的定局,這與人為因素無關,也不是意氣用事的決定,而是對整個真耶穌教會超越聖經教訓的不認同,同時又無法作任何改變,最終只好選擇離開,尋找一片自由的天空。雖她對自己所屬教會失望,但她喜歡巴黎教會,因這裡大家願意傾聽變革的心聲,也喜愛彼此沒有距離的交通,我們期望她能偶爾回娘家,畢竟大家仍是屬靈的肢體。
 
近幾年來不斷的聽聞越來越多的真耶穌教會信徒,自願的離開他們曾經深信的惟一方舟,這風氣已由「兄弟,別走」演變到「姐妹,慢走!」,滴水已漸成細流,我們還能不斷空喊「我是惟一,我是惟一,離我者必死」,而不深刻反省、不起來重建這倒塌的城垣嗎(耶 7. 4-7)?
 
姐妹,慢走!我知道妳為了與神更親近,故短暫的離我們而去,但我也知道,在靈裡我們永遠是親密的姐妹,祝福妳!願彼此代禱,巴黎教會隨時等著妳來歇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