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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願意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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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願意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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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來不是仇敵辱罵我,若是仇敵,還可忍耐;也不是恨我的人向我狂大,若是恨我的人就必躲避他。不料是你;你原與我平等,是我的同伴,是我知己的朋友 (詩55:12-13) !

人若被陌生人謾罵,大可一笑置之,焉知不是遇上瘋子?若是仇敵,也可忍耐與躲避。但若是原本親密的朋友與家人呢?心中的委屈與難過,又還能向誰傾訴?原本熱情與喜愛的眼神,轉成一雙雙冰冷冷、視若無睹的寂靜,不禁問:難道過去的情誼均是假?付出的真心均是空?記憶中的歡笑,成了心中最痛的刃,落下無聲的紅。

 

摩西很愛百姓。年輕時,他可以不要王宮的榮華,只為了百姓受到不公的對待,奮而起身;誰知?他視作兄弟的百姓,卻是冷冰冰地回應:多管閒事(出2:11-14)!熱情與理想盡化雲煙,遁入曠野,不敢回首望這不堪。

後來帶領百姓出了埃及,眾人歡天喜地,不住讚美真神的偉大(出15)!當然,想必也感謝真神所預備的摩西,有他真好!怎知?剛出紅海不久,一遇上無水可喝的現實,百姓馬上就想殺了摩西(出17:4)!在這曠野路上,一但有所不順遂,摩西總是被他所愛的百姓攻擊 (cf. 民16:3; 20:2)!

摩西怎能承受一次又一次的刺傷?一次又一次的打擊?何不逃回曠野?何不離開百姓?但這一路上,他不逃跑,也不離開。當百姓得罪真神,甚至嚴重到真神欲全然滅絕百姓,摩西竟是一次次地來到神的面前,向祂懇求:主阿!求你饒恕!求你饒恕!如果你不願…那就求你也將我滅絕(出32:32)!

為何摩西能一再接受親愛轉成冷漠甚至仇視的眼神?能夠為著傷害他的百姓禱告?難道摩西心中的血早已滴乾?傷痕早已無處可劃?

 

保羅很愛猶太人。自從受到耶穌基督的選召,保羅就十分熱切地要跟他的同胞兄弟分享福音;誰知?從前與他一起為著神國理想奮鬥的兄弟,而今卻要殺他(徒9:23-24)!熱情的親嘴與擁抱後,是心無芥蒂的分享與交流;怎知?原本親愛的眼神,逐漸轉成疑惑、冷淡、敵視,然後便是無止盡地逼殺(cf. 徒9:29; 21:31; 23:12-15)!這心情,誰又能體會?

保羅的心難道不痛?難道不傷?在這一次又一次的逼殺與逃命之中,保羅不求真神滅絕他的仇敵,竟祈求:寧願受詛咒的是我!寧願受詛咒的是我(羅9:1-3)!

怎有可能?無辜之人背負著不屬於自己的謾罵、毀謗、仇視,一次又一次地接受所愛之人的背叛、冷漠、傷害,彷彿沒有委屈、怨懟、不平?怎有可能不逃?怎有可能不走?怎還有可能付出愛,給那你曾愛過,卻又傷你至深的朋友與家人?

 

無聲的紅點滴落下,從未止歇。摩西累了,心也痛得麻痺了,只是每次一低頭,總想起那荊棘裡的火焰(出3:2),那無聲與百姓一同受苦的神;保羅苦,忍受著不屬於自己的毀謗與批評,心傷無語,總是想起這路上的斑斑血跡,那戴著荊棘的和平君王。

無辜的羔羊被掛在十架上,眾民大喊:除掉他!除掉他!剛進城的崇拜眼神,早已轉成一雙雙的惡毒,這就是我所愛的百姓?仰天一望,吐出了輕若羽的數字,卻是重重地回響著數千年:父阿!赦免他們;因為他們所做的,他們不曉得(路23:34)。

「我知道你們的苦、你們的痛,你們那被所愛之人的背叛和冷漠對待的殤。我知道你們承受不了了…但是,如果為了我,你願意嗎?」

 

眼前,那荊棘裡的火焰耀然跳動,那流血的耶穌基督驟然回首:為了我,你願意嗎?